【忘言辩】读书也有时节么？
—舒克：书有口味，读书也有时节。春天坐在野花里读《园圃之乐》，冬天窝在被中翻阅《荒原狼》。夏天尼采一样朝世界张牙舞爪，秋天蜷缩如叔本华。
—贝塔：假道学，而且刻奇②。
—舒克：读书因从心所欲，配合心相。乘兴而至，兴尽而返③，不求甚解，如何？
—贝塔：搅浑水，且不用功。
—舒克：读吧，只有读，你才会读④。
—贝塔：胡说，求知欲乃属天生。
我固有之，何来学与不学。
—舒克：一本适宜任何时节的书是广博的，一本能够独力创造时节的书是光伟的。
—贝塔：孰轻孰重？
—舒克：无限是不可比较的。两者同样伟大。
—贝塔（微笑）：成了。
—舒克（点头）：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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⭐️ 随便注注：
①木心《即兴判断》：“轻轻判断是一种快乐，隐隐预见是一种快乐。”
②刻奇即Kitsch，开始指大量重复使用流行元素形成的，实际上相当低俗无趣的作品，现在更多于“自我感动”、“媚俗”联系在一起。
米兰·昆德拉有这么一说：当看见草坪上奔跑的孩子，由Kitsch引起了两行“前后紧密相连”的热泪：第一行是说：看见了孩子在草地上奔跑，多好啊；第二行是说，和所有的人类在一起，被草地上奔跑的孩子们所感动，多好啊。他接着强调：“第二种眼泪使Kitsch更加Kitsch”。
③《晋书·列传第五十》（徽之）尝居山阴，夜雪初霁，月色清朗，四望皓然，独酌酒咏左思《招隐诗》，忽忆戴逵。逵时在剡，便夜乘小船诣之，经宿方至，造门不前而反。人问其故，徽之曰：“本乘兴而行，兴尽而反，何必见安道邪！”
④巴金对萧乾说：“写吧，只有写，你才会写。”
⑤木心《即兴判断》：中国文化精神的最高境界是欲辩已忘言，欧陆文化精神的整体表现是忘言犹欲辩。（陶潜原诗是“欲辨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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