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忘言辩】读书人的谈恋爱指南
—舒克（醉醺醺）：最好别和文学素养过高的男生谈恋爱，他们动三分感情就能写出十二分的意来。让年青小女孩五迷三道的，像什么话！
—贝塔（清醒）：七夕刚过，你又酸葡萄了。你可知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①？照你逻辑，最好别和文学素养过低的女孩谈恋爱，否则你写出十二分人家只懂三分，累得很。
—舒克：不解风情，太解风情，都伤人。且不说这个……啥叫文学素养？
—贝塔：一种幻觉症候。常见于各种故纸堆里钻营的穷酸老蠹，可由花前月下笔墨纸砚之间诱发。
—舒克：就你嘴毒。读书的生活难道不好？读书人的事……莫须有先生②好不好？浮士德先生③好不好？你今儿倒要说清楚。
—贝塔：看方式。让人顿觉亲切可爱便好，咬文嚼字咬到舌头便不好。风流不着痕迹，如风穿老松便好，慌张跌宕如壁虎断尾便不好。颖悟便好，毁灭便不好。
—舒克（给老弟斟酒）：你对毁灭有偏见。毁灭才美。
—贝塔（一饮而尽）：毁灭虽美，不毁灭也无妨高尚。抖个糊涂包袱，也是包袱。该笑的人自然会笑。
—舒克：得了，我仰天大笑出门去。
—贝塔：我偷偷摸摸进门来。
—舒克（举杯）：敬浮士德。
—贝塔（举杯）：敬莫须有。
—浮&莫：少贫嘴，多读书。
（饮毕，两鼠悠悠然倒于椅下，魂思渺渺，荡于天际，如泣如诉，混沌潦倒，流窜于大江南北，间杂长歌呼啸，不知东方之既白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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⭐️ 随便注注：
①：来自1994年张楚《孤独的人是可耻的》歌词：
“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/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/孤独的人是可耻的/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/大家应该相互微笑/搂搂抱抱 这样就好/我喜欢鲜花 城市里应该有鲜花/即使被人摘掉 鲜花也应该长出来/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/大家应该相互交好/孤独的人是可耻的/生命像鲜花一样绽开/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/没有选择 我们都必须恋爱/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/随风飘散 随风飘散/他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/非常地骄傲/孤独的人 他们想象鲜花一样美丽/一朵骄傲的心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/可耻的人 他们反对生命反对无聊/为了美丽在风中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”
再引一句噜苏话，张楚在红磡开头说的：“开始的时候，有各种各样的态度，有高兴的态度，有烦躁的态度，但是我觉得在整个谈恋爱的事情里头，总体的感觉上来说，有一种荒谬的感觉，因为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会注意到，很多特别矛盾的东西结合在一起，不像以前那么单纯。”
②：废名《莫须有先生传》的主角。虽然这也许是全篇最需要注的注，但既是写明了随便注，自然不可太过认真，感兴趣者自己去看。
③：此处指歌德《浮士德》的主角，不全然是历史上那个炼金术师。所谓出卖灵魂换取知识的“浮士德的冲动”，本人向如此高耗能的生活方式致以敬意。
莫须有的④：赤壁赋和红楼梗……懒得注，是个酸秀才都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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